之前我們有介紹到,紙錢跟唐朝祭司王璵引入宮中有很大的關係。時間往前推移,文獻記載認為梁武帝侯景之亂後民間就開始有使用紙錢。但究竟紙錢從什麼時候開始?原來跟祂有很大的關係?

 

 

明器的用途 3種詮釋

2018年上海社科院潘瑋琳女士出的書《禮俗消費與地方變遷》,有了新的詮釋也把失落的一段銜接上來,讓紙錢可能出現的時間又再往前邁進。而這就要講到跟【儒家|明器】有關!明器在不同時代有不同的意思:

  1. 墓葬品:西周到春秋時代的墓葬品,銅器或陶器,稱為明器
  2. 王室贈禮:《左傳》寫到諸侯封地時,皆有王室提供的明器,指的是禮器
  3. 禮儀用品:《禮記檀弓》寫到孔子認為如果往生者沒有任何器物陪葬有點不合親情,但如果把祂當活人對待,擺放活人用的器物又太不理智,以活人陪葬或做俑也不合乎仁。
    於是孔子認為要給往生者就要用《明器》,超越有/沒有知覺。例如用泥塑車子、草紮人形,活人無法使用但適合表示心意,因此稱為明器。是將往生者當作「神明/祖先」來事奉,重在象徵意義。

 

而就這樣,禮記影響了後世的人們。戰國中後期,儒家開始「器以藏禮」,給神廟的例如天神地神就屬於吉禮,適用禮器。而葬禮用的稱為凶禮,就用明器,寄託對往生者的哀思。這也符合儒家講的禮,要分尊卑、老幼引申至生死、神明祖先。就像給神明跟給祖先的紙錢就是不同的,所以給神佛稱為金禮更是回歸源頭的尊稱!

 

器以藏禮 從瘞錢到楮錢到現今紙錢

 

而到了漢朝,有一物品稱作『瘞錢』(瘞音同意),埋葬死者時所陪葬的錢,根據考古發現有銅、銀、錫、鉛、陶等材質,類似方孔錢(外圓內簍空方型,是用埋的)。北宋歐陽修等所編寫的《新唐書|王璵傳》記載「漢以來葬喪皆有瘞錢,後世禮俗稍以紙寓錢為鬼事。」後來因為紙錢的興起與普及,使用瘞錢的人家就變少了。

 

或許經歷魏晉南北朝多年的戰亂,要一直保持著高規格的陪葬也相對困難。而用紙來替代陪葬的瘞錢、用紙來作其他陪葬品也都較節省卻又可表示心意。而到了宋朝《事林廣記》記載孔子的後代也會用紙錢,曲阜後人在寒食節(清明)尊長率內外族人謁祖靈,各獻「楮鏹」(音楚搶),楮鏹就是指祭祀焚燒的紙錢(宋代已經開始用燒的了)。

 

另外,古代的識字率一定沒現在這麼高,那要如何把孔子或說禮記的明器概念傳承下去?一定跟文人傳承、使用這些明器祭祀有關。只是到了宋代又成為文人互相爭辯的戰場,以後有機會再介紹。

 

 

而明器放在當代也還存在,例如不可能真的燒一台iphone給往生者,這跟我們人的理智不合,所以就會買紙紮品,衍生的紙紮還有車子、別墅、洋樓、傭人等,也都是明器的展現。在紙錢方面,傳統的補運金(上圖),又稱改連真經的左側就是印滿方孔錢幣,而這些錢幣不是皇帝年號,而是無形天的貨幣如本命通寶,意思就是你的本命錢,透過化這金紙幫助人們改運。

 

所以我們的物質文化歷史,尤其是信仰方面,只是少了許多的文獻記載,否則都是數千年的宇宙觀、生死哲學,而且跟儒家/孔子也有很深的關係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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